在邢台开发区东静庵北街村,有一位75岁的王书芹老人,虽年逾古稀仍飞针走线,做着土布鞋。老闺蜜们都知道,她做鞋不是给子孙穿,而是做给街坊邻居和村里的孤寡老人。20余年,她缝制了300多双布鞋,在十里八乡被传为佳话。
一双特殊的鞋 一份特别的爱
王书芹老人与老布鞋结缘,还要追溯到多年前的一个冬天。
寒冬腊月,大雪纷飞,出去串门的王书芹在大街上遇到了80多岁的尹喜凤。只见她拄着拐杖,一双小脚踩在落雪的地面上。脚上的棉鞋,因穿得时间过长,露出了里面泛黄的棉花。“婶子,这么冷的天儿,穿这样的鞋能挡风吗?”“俺这小脚,上哪儿买这样的鞋呀!”
看着尹喜凤远去的背影,王书芹心里涌起一阵酸楚。脚暖心才暖。没有一双合脚、暖和的鞋,老人的这个冬天该咋过呀。夜深了,王书芹家的灯还亮着。她翻箱倒柜,找出了早些年的针线工具,着手做起棉鞋来。剪鞋样、纳鞋底、套棉花、缝鞋帮……一双小脚鞋渐渐有了雏形。最难的,还是鞋尖的地方。小脚鞋的头部较尖,缝制起来比较困难,王书芹就向做过小脚鞋的老人请教经验。晚上坐在灯下,一针一线地缝制着。
王书芹将做好的新鞋拿到尹喜凤面前,上脚一试,既合脚,又暖和。“这鞋穿在脚上,暖的是心呀!”拉着王书芹的双手,老人流下了眼泪。
从那以后,王书芹常给老人做鞋,春秋天做单鞋,冬天做棉鞋。如今已90多岁的尹喜凤还在穿她做的鞋,逢人便夸“书芹待俺像娘一样亲”。
纳的是千层底 连的是邻里情
一双棉鞋却让八十多岁的老人流下了眼泪,王书芹觉得自己的辛苦没有白费。想到村里像尹喜凤这样的独居老人还有很多,她有了为街坊邻居、孤寡老人做布鞋的念头。
做一双布鞋要经过好几道工序,王书芹找来废弃的碎布头,用白面熬的浆糊将布头粘在一块板子上,放在太阳底下晒。照着脚的大小剪好鞋样,一针一线地纳鞋底。
一双鞋底,小的要六七百针,大号鞋要一千多针以上。一有空闲,王书芹就坐下来纳鞋底。先用锥子钻眼,再将连着线的细针扎入,一针一线,细细缝制。纳好的鞋底上,针脚密密麻麻,像是蚂蚁布阵。做一双鞋,王书芹要花上四五天的时间。做好的布鞋,送给街坊四邻和孤寡老人。于是,乡亲们都爱叫她“鞋奶奶”。记者看到王书芹家的一个包袱里装着十余双新布鞋,有棉有单。“这是给俺王书民老弟做的,听说他儿子也爱穿布鞋,俺就抽空给他俩多做了几双。”据悉,她给这父子俩已经做了十几年的鞋了。
虽已年逾古稀 仍不丢手中针线
王书芹家并不富裕。婆婆去世时,连下葬的钱也拿不出来。是街坊四邻一个人送五百,一个人送三百,不到半天的工夫就凑够了1000多元。提起当年的事,王书芹的眼睛湿润了。“我和俺老伴生病的时候,都是乡亲们伸出了温暖的手。三年前,夜里俺患脑血栓,村医杨胜华守了俺半夜,为俺输液,让俺恢复了健康。这些恩情,俺用做布鞋来回报。”
她平常生活简朴,一年到头也舍不得给自己添件新衣裳。但花钱买做鞋用的布料时,王书芹从不含糊。“5块钱一尺的黑条绒,两尺能做5双,十双鞋要花20多元,天长日久,花的钱就多了。但钱花在做鞋上,花再多俺也舍得。”乡亲们被她做鞋的义举感动,纷纷为她送来家里的碎布头、旧衣服,还帮她纳鞋底,做鞋面。老闺蜜们聚在一起做鞋,小院里充满了笑声。
不仅为老人做鞋,她还常为坐在街上的老人送坐垫、送蒲垫,义务清垃圾、扫大街……如今在东静庵北街村,她乐于助人的故事已传为佳话。“婶子见我妈的拐杖磨短了,便给我妈送来了拐杖,如今90多了,俺妈还拄着那根拐杖走路。”该村副支书王增顺也对她赞不绝口。
曾患过脑血栓的王书芹,手脚已没有以前利索,纳起鞋底时,双手有些颤抖,即便是这样,晚上借着微弱的灯光,她还在一针一线地赶制布鞋。“只要俺手脚能动,这鞋就一直做下去。”王书芹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