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穷志高
很多同事在高云升生病后才知道,副支队长家里条件这么差。事实上,高云升这些年都过得很紧巴。
高云升14岁丧父,他的母亲因患免疫系统疾病,从2000年到2011年,瘫痪在床12年之久,期间有四分之一的时间是在医院度过。作为家中的独子,这沉重的家务负担,死死压在他的肩头。
高云升的儿子因患皮样囊肿,2006年至2012年先后在邢台和北京做了四次手术,为此,孩子高中时不得不休学一年。
为了不影响高云升的工作,其妻戴亚青承担了陪护和照顾婆母与儿子的双重重任,为此她只能请假,后来又在工作单位提前办理了内退,一个月只有一千多块钱。
也因此,高云升到北京看病,家里存款只有2万块钱。想要换下警服找身便装,居然找不出件能出门的衣服。
签署捐赠仪式当天,戴亚青默默地给医护人员端水,T恤衫洗的领子都塌塌了,脚上的鞋也是上世纪的款式,一家三口只有高云升穿的稍微精神点,还是那身警服衬的。
其实,主管治安,高云升的手稍微一松,都是机会。可连襟王社军说,被撅过一次,再也不敢找妹夫,“我一个本家亲戚,在村里打算做炮仗,被警察查着了,找我说你家妹夫是管这个的,给说说放了不行吗,我给妹夫一说,他一口给顶回来,干的是犯法的事儿,怎么说?”
李锡达说,要说一个警察,一点小事儿私事儿也没办过,这话太满,但是高云升没办过,谁也不会质疑。
把事做好
“一口大黏痰,啪叽一下就吐在了高局长的脸上,他擦擦,继续和当事人说话。这点谁能做得到?谁还没个气性?”中钢邢机(冶金厂)武保部副部长朱金海比划着。2005年,他亲眼目睹的一幕,闹事者喝醉了酒,占据了一处高地大闹,高云升劝解过程中,被吐了一脸,不急不恼,直到把事处理好,才找地方洗洗脸。
戴亚青回忆,有一次高云升回家,脸上肿得挺高,追问了半天才知道,白天一位患者在医院治疗中死亡。患者的母亲情绪特别激动,不仅对医护人员进行言语和肢体攻击,还现场大闹。高云升带着同事到现场后,老太太和家人怒气不消,高云升说,大娘,你要有气,就打我几下吧。结果那个老太太伸手就给了他两个耳光,她的侄子也捶了高云升两拳。高云升没说啥,倒是围观的群众看不过去了,纷纷指责老太太一家。老太太感觉到理亏,也就不再闹腾了。
对工作对象一方面是柔软,一方面却是坚硬:除了工作上必须接触的咱接触,其他场合、私下里你别找我,找我吃饭我也不去。找你张嘴儿的,肯定都是想打个擦边球。但是领导把咱放到这个位子了,就得把握好自己,抵制住诱惑。
高云升坦言:“这么多年来,一直有两个理念:一个是要有敬畏之心,要对党纪国法警察职业充满敬畏,不去触动高压线;一个是不能有攀比心理,不然内心就失衡了,失衡了就该想办法找补了。其实自己心里踏实安稳,这样也就平衡了。”
离开高云升家时,雨后的太阳特别地明亮,透亮得整个世界都清清爽爽。还有很多的警察,像高云升一样,没有大事迹,工作很平凡,但是把平凡的事儿天天做好,就是不简单。